长大了,才知道别人的爸爸和自己的爸爸不一样。
奥巴马给自己女儿写信:希望你们能成为有同情心和有责任感的女性,帮助建造一个充满梦想和希望的世界。
扎克伯格对自己的孩子说:我愿你成长的世界比今天更美好。
而我的爸爸只对我说:
「钱够用吗?不够和我说」
「工作学习别太累,注意身体」
小时候 又苦又甜
印象中,小时候,我经常骑在父亲的肩上玩,在他宽厚肩膀上——「骑马」。我不开心了,父亲就把我抱在他的肩上,陪我闹,哄我开心。那时候,他可以解答我的所有问题,满足我的一切要求,尽管所有人都说我爸爸最疼我,我还是觉得自己的爸爸不够好。
小事上,他太粗心,也不体贴,有时心情不好甚至会骂我——这或许就是父女之间奇妙的关系吧。
十六岁,我去隔壁镇上高中。
周六下午,放学时间还没到,同学家的爸妈就开车在学校门口等待,而我都是独自一人回家。有次,我蹭同村同学爸爸的车回家,他们一路聊天开玩笑,他爸爸嘴里「心肝宝贝」、「宝宝」叫不停,车里的氛围特别好,羡慕。
而我回到家,爸爸和往常一样,迟迟才出现,只是对我说:你回来了。饭桌上话也不多,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返程时,妹妹一边往我的饭盒里装腊肉、火腿,一边偷吃,我有点生气。但妹妹的一句话让我羞愧极了:「姐姐,你不在家,我们都很少吃这些大菜。你一回家,爸爸这两天一大早就出去买肉买海鲜,说你读书辛苦,给你补补身体,你又能在家吃又能往学校带,真羡慕,希望姐姐常回家,这样我就能天天吃好吃的」
后来 我以为我「长大」了
十八岁那年,我在当地一所医科大学读书,爸爸一个人扛了好几袋行李,送我去学校。
一到学校,爸爸说:「原来大学这么好啊,你要好好学习,将来做个有出息的医生。」把我安顿好,他便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而大学期间,我变成了一个「有出息却很没良心」的人,忙着到处旅游,忙着读书刷题,忙着兼职,忙着做梦。心里装下了全世界美好的事物,但唯独没有爸爸。
和爸爸唯一的联系——生活费用完了。只要我每次张嘴要生活费,只要银行没有下班,他都是以最快的速度把钱汇给我。
尴尬的父女关系持续很久
毕业后工作,为了寻求更好的就业环境,舍近求远,我只身一人来到异地。但医院的工作可以让我忙到连「生活」都没有。
医院的忙绿,让我和爸爸的联系越来越少(现在想想,都是借口)。比起妈妈每个星期的 2-3 次的电话,爸爸很少给我打电话,当然,我也没联系他。
爸:工作忙不忙?
我:忙!
爸:忙就别老跟你妈打电话,我再说说她。听你妈说你最近老值夜班?
我:嗯。
爸:别一直这么扛着,多注意身体。
我:好。
电话里,爸爸一直从不说他想我,也从不说他需要我,他甚至不让我知道,他其实真的很想知道我的近况。
他只能从妈妈口中,尽力地拼出我的生活全貌。
父爱隐藏的太深,以至于如果我不用心去感受,就会错过。那时他正一点点从我生命中淡去,而在我心里,他不再像小时候那么重要,因为我觉得我已经强大到可以独自扛起一片山了。
他老了 我才真的长大
直到去年某天,妈妈在电话里说:你爸爸说最近几个月头很晕,有次站不住,晕倒了。去医院检查后,医生说你爸血压高、心脑血管有堵塞。幸运的是,发现的早,每天坚持服药可以控制。
他不说,我没问,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可知道了又如何?作为他的女儿,在外救治别人却照顾不了自己的父亲,内心只有难过、纠结、惭愧。
爸爸生病这件事,让我开始问自己,父母的一生已经过去了一大半,我们能彼此陪伴的日子究竟还剩多少?
慢慢地,我和爸爸的联系多了起来,每个月会回家一次,每周给他打个电话。
我问他身体好不好,有没有按时服药,他都说:「挺好的,不用担心,反倒是你,你身体从小就不好,别太累着自己」
生日或者节日,我想给他买一件礼物,他永远都是那句:「你别浪费钱,我什么都不缺,多给自己买点吃的,你那么瘦」
总是向你索取 却不曾说谢谢你
至今,不懂表达的爸爸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爱你」,就像我也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谢谢你」。
「老爸,谢谢你」
我惭愧到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给你的爱和你给我的爱相比,渺小到让我在尘土面前都内疚地抬不起头。
6 月 19 日是父亲节,前阵子,我帮他做了一个心血管测试。我想趁这父亲节为所有人的爸爸做点儿什么,所以决定把这个心血管疾病的小测试,分享给大家。
你的爸爸,身体真的健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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