痤疮，一直以来困扰着诸多爱美人士的顽症却有一个颇为可爱的俗名——青春美丽痘，有几分自嘲的意味。有报道称接近85%的12～25岁年轻人，8%的25～34岁成人都曾患过不同程度的痤疮。科学研究证实痤疮多是因为青春期雄性激素水平升高，使皮脂腺发育旺盛，皮脂分泌增加，同时毛囊皮脂腺导管角化栓塞，皮脂淤积其中形成脂栓。痤疮杆菌在这种富养环境中迅速繁殖，产生一些侵蚀和破坏毛囊壁的酶类，进而引发毛囊皮脂腺的炎症反应。
罗氏公司出品的Accutane是目前治疗痤疮尤其是严重痤疮的首选药物，其主要有效成分为同维甲酸。同维甲酸致畸性的副作用已得到充分研究，但它在心血管系统的副作用研究甚少，加州大学的研究者开展了这方面的研究，其结果引发了一系列争论。
前世今生
针对痤疮的病因，研究人员已经开发了大量药物。1982年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批准罗氏公司出品的口服剂型Accutane上市，同维甲酸为其主要成分，由于起出色的疗效，目前被认为是治疗治疗痤疮，尤其是严重的结节、囊肿性痤疮的首选药物。
同维甲酸是一种维生素A的衍生物，具有抑制毛囊皮脂腺管壁角质形成细胞的增生，抑制皮脂腺分化和皮质分泌，抑制中性粒细胞趋化及溶酶体酶释放，抑制痤疮丙酸杆菌在皮脂腺生长繁殖等诸多作用。
研究表明，同维甲酸能使70%～89%痤疮患者的症状得到长期改善。加利福尼亚大学旧金山分校的Lee T. Zane博士不吝溢美地夸奖道：“同维甲酸改变了许多患者的生活，是近30年来皮肤病学领域最具革命性的发现。”然而，疗效的光环并不能遮住同维甲酸副作用的阴影，就在其上市同年，有报道证实有重度痤疮的育龄妇女服用同维甲酸可能导致流产和新生儿先天缺陷。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迅速下达强制性药品登记命令，追踪所有的同维甲酸处方，并规定其为处方类药。之后的诸多研究发现同维甲酸可导致50%妊娠妇女出现自发性流产症状，25%新生儿有心血管或骨骼异常等出生缺陷，因此皮肤科医生应确保女性患者在治疗前1个月、治疗期间以及治疗结束停药后6个月的有效避孕。
波澜再起
Accutane对生殖的副作用使得很多医生和患者忽略了说明书提到另一个副作用——同维甲酸可能导致部分使用者胆固醇，甘油三酯及肝功相关酶水平超出正常值。Zane博士尽管对该药物的疗效赞誉有加，但他强调目前对于其心血管系统的风险并未得到足够的重视。最近他与Manos及其他同事一起，首次开展了关于这个主题的大型研究，研究结果发表在今年八月的《Archives of Dermatology》，这使得Accutane再度出现在皮肤病研究人员和公共卫生专家视线的焦点之处。
Zane领导的这项研究包括了在1995～2002年间由于严重的痤疮而接受Accutane治疗的13，772名病人，平均年龄为19岁，男女大致各半。研究者发现，与接受Accutane治疗前相比，有44%的病人甘油三脂的水平增高，31%的病人胆固醇水平上升，还有11%的病人肝功能相关的酶水平上升。治疗结束后3个月内，80%的病人甘油三脂水平恢复正常，与此同时79%的病人胆固醇水平和92%的病人肝功相关酶水平恢复到正常。这项研究结果显示的数据远远高于罗氏公司说明书声称的大约有四分之一的病人甘油三酯水平上升。上述结果及Accutane对服药人群心血管系统可能的长期影响激起了人们的进一步争论。
利弊褒贬
美国皮肤病学会主席，南伊利诺伊州立大学医学院临床医学教授Stone博士并没有参与Zane的这项研究，他评论说：“同维甲酸对血脂及转氨酶的影响，在该药上市之初已经为大家所知晓，我们在临床使用时也在小心翼翼的监测着病人的相关指标，Zane博士的研究结果是对这些问题的再次验证”而谈到对病人心血管系统的长期影响，他认为由于接受同维甲酸治疗往往仅持续几个月时间，而且病人大多为年轻人，因此药物相关的心血管疾病风险不太可能存在。至于Zane博士的研究结果与药品说明书中甘油三酯和胆固醇升高病人数目差别甚大这一现象，有研究者认为有可能是此前的研究样本人群太少的缘故。Stone博士认为，这项研究的结果不会改变他对同维甲酸整体安全性的评价。
罗氏公司解释说，他们已经建议具有处方权的医生在治疗过程中监测病人的血液相关指标，在治疗期间如果病人胆固醇和甘油三酯水平受到影响，那么至少每两个星期要检查一次病人血液的相关指标直到药物在体内被代谢完全为止。
Zane也认为仅有异常测试结果并不一定意味着不良预后，他说：“这仅仅是实验室的测试，还不能明确与心血管疾病的关系。”但他对病人心血管系统是否会受到影响持谨慎态度，认为应该对这些病人随访更长时间以观察药物对病人的心血管和肝脏疾病的患病风险是否存在长期影响。
何去何从
尽管多个研究都显示停药后，大部分病人的血液相关指标都恢复了治疗前状态。但是研究者警告，虽然这些改变是短暂和可逆转的。但是诸多指标升高有可能导致医生所谓的“代谢综合症”。代谢综合症是指诸多非健康因素的集合，包括高血压、胆固醇异常、男性腰围增加40英尺，女性35英尺以及高脂血症。研究同时指出代谢综合症的病人患冠心病的风险增加1.5倍。
实验室的研究结果给医生和或者提出了预警信号，但目前还只是实验检测，还不足以证明其存在增加心脏病发作的风险。而维甲酸近30年皮肤病治疗中最重要的革新之一，的确改善了人们生活质量。当然，我们不能对潜在的风险听之任之，有众多的学者呼吁进行更多的研究以判定此药是否对健康存在长远影响。
编辑：蓝色幻想
